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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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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我在魏國時叫做何人?當時堂影在魏王面前揭穿我身份,卻被我倒打一耙,就知我易熔術厲害非常,龍陽君肯定想利用這點,喬裝離開。”矢志輕笑道:“是啦,天下間就你最厲害。”

知更得意道:“這話我愛聽,龍陽君門下食客眾多,找一個擅長水性之人,帶著寶玉潛水離開便得了,但此等寶玉他又怎麽放心交給別人,所以他只能來求我。”

矢志道:“可惜你是自身難保,閑事聽完了,我們……快伏下!”知更嚇得縮進了臺底下,豈知矢志亦躲了進來,親熱地和她擠作一團。

上方風聲傳來。矢志低聲在知更耳旁道:“有人站在墻頭處。”知更還未來得及點頭,上面就傳來魅姬的聲音道:“斐少,她是不是被人救走了,否則為何相府裏找不到,外頭也不見蹤影?”

拓拔斐的聲音道:“不會的,知更那賤人肯自廢武功就不會丟下幼璇的逃跑的,肯定是被哪個狗賊虜劫去了。”風聲再起,兩人離去。

矢志吐了吐舌頭,在知更耳邊嘻嘻笑道:“我變了狗賤,你則是賊人,是否可以配對?”知更啼笑皆非,低聲道:“你說他們會把矛頭指向誰?”

矢志道:“不管指向誰,都與我無關,我們走吧。”知更道:“肯定又是龍陽君遭殃,誰叫她和我結拜呢。”矢志不答話,朝海邊掠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三五章

矢志帶著知更來到岸邊,躲在暗處,往外觀看,碼頭上除了李園的人以外,還暗藏高手。

李園的大船泊在岸旁,黑沈沈的只有主艙和船首亮著燈。

知更道:“我說不容易跑掉吧,這些人之中不僅有龍陽君的人,也有後勝和鬼蜮拓拔的,當然在他們府邸周圍也肯定埋伏著各方勢力,嘿嘿,這臨淄城真是一座危城。”

矢志道:“少說廢話,我能在這麽多埋伏之下帶你出來,就能帶你離開,只要我們上了船便安全了,楚國海兵可是驍勇善戰得很。”

知更給她如蘭之氣噴得耳朵癢癢的,但又有另一番親切舒服的滋味.也將嘴巴湊到她耳旁說道:“隨你吧,只是……”矢志嬌身一顫,道:“什麽時候了還搗亂,你說只是什麽?”

一個清冷的聲音截話道:“只是得先過了我這關。”矢志運足目力望去,驚道:“幼璇,她怎麽會來?”從懷裏拿出絲巾蒙面住面容。知更幸災樂禍的說道:“這個不難猜到,幼璇有鳳凰神氣,可不容易對付哦。”

矢志道:“給你良心當狗肺,你不跟我走,我偏要你跟我走。”對著幼璇說道:“出招吧。”正要出劍,心中警兆一現,望往左側的墻頭,剛好見到一個黑影躍了下來。

矢志冷冷盯緊對方,黑影身上不見任何兵器,於是問道:“來者何人,報上名來?”黑影答道:“你明知我不會告訴你,啐啐啐!這一問實是多餘之至,我只是來湊熱鬧的,你們繼續。”

矢志問道:“你們不是一夥的?”黑影道:“我跟那美女不是一夥的,但跟你挾持的家夥是一夥的?”矢志和幼璇都是驚奇,矢志又問道:“那你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受死?”

黑影大笑道:“俗話說有仇報仇有怨抱怨,自己欠下的債總得自己去還,由著她吧,只要死不了就行。”矢志道:“既然你們不是一塊兒的,那先幫我照一下她,如果我們之間有恩怨的話,待會兒再算。”

黑影點頭說道:“好極,好極。”知更朝黑影走去,打趣說道:“你說她們猜到你是誰了麽?”黑影道:”除非她們是豬,不然不可能猜不到我是誰。”

話音剛落,突然一道又黑影飛身撲出,由左方撲向知更,一枚暗器如毒蛇般向知更射去,知更武功已失,實在難以抵擋,趕緊快步逃開,豈料敵人又射出一枚暗器,且距離她身旁六尺處,勁風迫近,遍體生寒。

幼璇、矢志、采悠三人都是一驚。幼璇急道:“趴下。”趕忙出手攔截,知更著地而滾,好生狼狽,只聽“當!當!”兩聲清響,矢志和幼璇一人截住一枚暗器。矢志喝道:“是誰?出來。”

“颼!颼!颼!”堂影從東邊出來,魅姬和拓拔斐從西邊出來,接著又是一道疾風拂過,數道黑影在他們背後落定。

矢志環目一掃,說道:“是你們?鬼蜮拓拔果然名不虛傳。”幼璇臉色一變,說道:“堂影,你瘋了。”堂影道:“不親手殺了她,難消除我心頭之恨。”

矢志心中微懍,暗道:“對方來人恐不止這些人,定還有人在近處把風,我不能暴露身份,更不能請李園援助。”

正在此時,聽到知更大叫道:“糊塗蛋,這麽多敵人,你快走吧。”矢志渾體一震,心中確實有些驚惶。

拓拔斐瞧不到矢志的面容,但見她身姿婀娜,心中生異樣,說道:“現在走未免也太遲了吧。”一揮手,左旁的黑衣人忽地欺身而上,手中一對短刀,上劃下紮,割腕刺胸,猛攻矢志右側,招招都狠毒無比。

其它幾人也圍了上來,右側那人手持青光閃爍的大剪刀,一張一闔間,已剪至她的咽喉處,教人特別有難以捉摸的感覺,後方執刀的黑衣人和前方的魅姬亦分別躍起,飛臨頭頂之上。

矢志爆喝一聲,長劍擊出,劍光大盛下,將自己護在漫天劍影裏,一連串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響起,三名黑衣蒙臉漢和魅姬分由空中地下往外疾退開去,其中使剪刀和雙刀的黑衣人肩頭和大腿分別中了一劍,雖是皮肉之傷,但鮮血湧出,形狀可怖。

知更暗道:“雙拳難敵四手,一個幼璇就夠得矢志受的,得幫她一幫,否則她身份定然隱藏不住。”對著采悠說道:“還不出手。”采悠大喝一聲,道:“看劍!”聲音雄厚逼人,但身形卻動也沒動。

采悠一跺腳,又喝道:“走!”往後疾退,眾人以為他有是虛晃一槍,楞了一下才提氣追逐,知更對著矢志大喊道:“留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好好保重。”矢志本想再追,又聽道采悠秘密傳音道:“要救知更,耐心等待時機,我會來找你的。”

采悠帶著知更在黑暗的長快步奔跑,除了幼璇以外,無人跟得上采悠的腳力。幼璇喝道:“再不放開她,休怪我不客氣了。”采悠咯咯一笑,說道:“你要她,我給你便是。”把知更扔了出去。

幼璇心中一驚,豈可任由她跌實地上?大喝一聲單掌上托,一股柔勁,迎向知更,但此時采悠一掌由後拍至,幼璇無奈,狂喝一聲,硬挺一掌。

“蓬!”氣勁交接,餘勁疾旋開去,一時樹葉紛落,滿天塵土飛揚。

幼璇管不得其他,搶步接住知更,再看那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,這時拓拔斐等人趕了上來,問道:“那個人呢?”幼璇道:“跑了。”拓拔斐驚奇道:“跑了?怎麽會這麽巧?”

幼璇自知百口莫辯,抱起知更,說道:“就有這麽巧。”剛才自己與她對掌,剎那間對方吐過來的氣力、武功路數與那日在山洞門口攔截的黑衣人相同,暗道:“方才救知更的人身上有應龍的氣息,看來我被知更算計了。”

知更看穿幼璇的心思,笑道:“沒錯,那日我和你在溫泉確實用應龍幫你與火鳳結合,但不代表應龍就消失了,我把應龍給了一個人,而且我甘心自廢武功成全你,但不代表我會成全拓拔馳。”

幼璇問道:“你想怎麽樣?”知更如小貓一樣窩在幼璇的懷裏,說道:“拓拔馳已經到臨淄了,你把我交給他然後帶著你爹爹走吧,別再拖延了,再拖只怕夜長夢多。”幼璇一怔,默然不答。

拓拔馳負手立在花園的小亭,默默望著亭外小橋下潺潺流過的溪水。

一個聲音在亭外響起道:“主人!公子他們回來了。”拓拔馳靜立不動,不到半刻,幼璇等人的身形映入眼簾。

拓拔斐和魅姬直達亭內,先行大禮,說道:“孩兒拜見爹爹。”幼璇抱著知更直直走入廂房,堂影看了拓拔馳一眼,快步跟上。拓拔馳仍舊靜立不動。

拓拔斐怒道:“樂正幼璇,你怎可如此無禮。”拓拔馳微微一笑,說道:“斐兒,由得她去吧。”拓拔斐見她們走遠了,才說道:“斐兒有一事不解,請求爹爹賜與指示。”

拓拔馳道:“你想問我為何要親自來接知更?”拓拔斐渾身一震:“爹爹怎麽知道?難道爹爹也想得到‘璜宗赤璋’,但為何爹爹又下令不準任何人動龍陽君?”拓拔馳道:“你覺得你與樂正幼璇的武功相比如何?”

拓拔斐羞愧道:“一天一地?”拓拔馳笑道:“你認為她要練到這樣境界至少需要多長時間?”拓拔斐驚異道:“爹爹懷疑她得到‘璜宗赤璋’之魂了?”

拓拔馳長長吐出一口氣,道:“明日樂正謙然就會運到,你好好接應。”頓了一頓,沈聲道:“今晚那女子你可查清楚是何人?”拓拔斐道:“請爹爹恕罪,尚未查明,但據她逃竄的方向,可能是李園的人?”

拓拔馳像是一點也沒有聽到他的說話,緩緩轉過身來,目光再落在石,他孱孱的流水,淡淡的說道:“是李園的人的話暫時別動她。”拓拔斐愕然道:“爹爹!”拓拔馳道:“途中還有什麽事情發生?”

拓拔斐道:“有一個黑影出現,而且武功不弱,自稱采悠。”拓拔馳淡淡一笑,說道:“好了,你們先退下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三六章

幼璇把知更放到床上,堂影進房叫道:“幼璇……”幼璇輕哼一聲,反手一揚,給了堂影一巴掌,說道:“知更遲早要死,你又何必急於一時。”堂影眼前一黑,烏發散亂開來。

知更坐在床上拍手叫好,說道:“幼璇武功又長進了。”堂影知道她為剛才的事情生氣,連忙解釋道:“我知剛才是魯莽了點,幼璇愛怎麽懲罰我都認。”

幼璇籲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想休息了,你回房吧。”堂影點點頭退出房,幼璇坐到床邊,問道:“挾持你的人可是矢志?”

知更點點頭說道:“對。”幼璇道:“你究竟想幹什麽?”知更拉被子道:“我想睡覺。”幼璇嘆了一口氣,吹熄桌上的蠟燭,在知更旁邊睡下,問道:“事到如今,你可曾後悔?”知更翻身摟住幼璇道:“難道幼璇後悔了?”

幼璇楞了下,暗罵自己道:“為何會有此一問,難道她回答後悔了,就能當一切沒發生?”知更又道:“現在這樣不是很好,我為我魔教報了仇,拔掉心裏的刺,你把我交給拓拔馳救了你爹爹,也算是扯平了,如若此事過後,我們還能相遇,我死也不會再放手。”

幼璇冷笑道:“你覺得你還有命活著離開臨淄,賬不是這麽算的。”知更道:“這樣至少我可沒有負擔的和你在一起,就如現在。”

幼璇默然不語,知更在她身上蹭了蹭,說道:“拓拔馳到了,明天過後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,明天能好好陪陪我嗎?”幼璇點點頭道:“好吧。”

堂影心情煩悶到花園散步,正巧看到齊夫人的背影,心道:“這個人的背影怎麽這麽像若雪?拓拔斐侮辱我那夜,為何會這麽巧被齊淩發現?剛才那黑影當真是采悠?難道……”

她疾走上前,叫道:“齊夫人?”齊夫人仿如沒聽見,更確定她心中懷疑,輕喚道:“若雪妹妹。”齊夫人頓了一下,回過頭來問道:“堂姑娘在叫誰呢?”

堂影淡淡一笑,說道:“齊夫人的身形跟我妹妹十分相似,一時眼花還請齊夫人不要見怪。”

齊夫人心知她在試探自己,笑道:“不要緊,不要緊,這麽晚了一時眼花也無可厚非,堂影姑娘為何還不就寢?”堂影道:“剛才發生了點事情,出去了一趟,這就要去睡了。”

齊夫人驚異道:“你從知更的女子房間出來,難道她又出什麽事情了?我家那口子就是怕出什麽亂子,叫我來看看,先不跟你說你,我得去看看。”

堂影連忙叫住她道:“幼璇守著她,出不了事,你放心。”齊夫人打了哈欠,說道:“這就好,這麽大夜了,困死人了。”看了眼堂影暗道:“恐怕這身份要藏不住了。”

她又故意眉飛色舞的說道:“堂姑娘,那晚在軍營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麽?只怪我那天喝了太多酒醉死過去,錯過了這麽好的一出戲。”想了想又道:“後勝那老頭兒確實配不上那女子,但是那個叫什麽拓拔公子的也真是的,怎麽能如此呢……哎喲,真是可憐啦。”

堂影想起那夜的侮辱,手指捏得格格響,怒道:“夠了!”齊夫人一驚,問道:“堂姑娘你怎麽了?”堂影連忙陪笑道:“沒什麽,可能有些累了,我先回房了。”齊夫人依依不舍道:“好吧,我們下次再聊。”

翌日,堂影為證實自己的猜測去了一趟監牢,果然監牢裏的采悠和歐陽如雪都是假的,心道:“幼璇分明下不了手殺知更,如果再有這兩人裏應外合那知更很可能可以逃過這一劫,拓拔斐毀我清白固然可惡,但罪魁禍首還是後有知更,我得將此事告訴拓跋馳,不能讓知更給跑了。”

堂影來到拓拔斐的門前,若雪從房頂跳下來,說道:“堂影你還是來了。”堂影冷哼一聲,說道:“你是我親妹妹,為何要勾結外人毀我清白?你這麽做對的起我,對的起爹爹和娘親麽?”

若雪道:“此事內裏究竟如何,你我心知肚明,不要用爹爹和娘親來壓我。”

堂影道:“既然如此,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,若你還念及姊妹之情就別多管閑事。”若雪道:“拓拔斐根本不在裏面,我本不想管這事情但我並不知道如何用冰魄神珠實體救爹爹的辦法,所以知更不能死。”

堂影怒道:“你決心與我為敵?”若雪道:“為了爹爹,不能讓你拆穿齊淩的身份,只能暫時委屈你,待事情結束後自會放你自由。”堂影退後幾步道:“今日我便與你決了姊妹之情,出招吧。”

堂影幻火神鞭以一招“死纏爛打”,向她腰間盤打而至,若雪一招地回身,滴溜溜一個旋身,已欺到堂影的背後,一招“手到擒來”,五指向她後心抓去,堂影幻火神鞭趁勢在地上卷起,朝後攻擊。

若雪以快打慢,出手迅捷異常。堂影怒吼一聲,橫鞭反擊,突覺掌心一震,鞭梢已被若雪抓住,就在這間不容發的關頭,堂影竟然於輕重緩急料得絲毫無誤,吭聲吐氣,嘿的一聲,左掌一招“梨花壓海棠”,打向若雪的胸口。

這一招是歐陽家三大絕招之一,若雪跟隨古逆天自然不曾見識過她母親的成名絕技,暗道:“這一掌接不得。”全身騰空,拔出長劍。

堂影道:“好輕功,竟能巧妙躲過我這一掌。”若雪催動‘冰魄神珠’真氣,說道:“磁山一戰有爹爹在場猶未盡興,今日正好再較一回。”堂影深知若雪有‘冰魄神珠’實在難以取勝,當下一出手就是極厲害的狠招,幻火神鞭挾著一股勁風,向若雪頭上猛擊下來。

若雪彎腰避,跟著便是頭頂一緊,身不由主的向上空飛去,原來堂影的幻火神鞭的鞭梢已卷住了她發髻,將她提向半空。

若雪心中一驚,凝氣打出一道冰針,堂影左右躲避,但手中幻火神鞭卻不放松半分力道,若雪無奈揮劍斬斷青絲,接著挺劍直刺,堂影飛足踢向若雪手腕,教她不得不縮回了長劍,手中幻火神鞭卻纏向若雪的腰。

若雪左手凝氣硬去抓那鞭頭,堂影吃了一驚,急忙收臂回鞭,若雪的手臂卻跟著過來,嗤的一聲急響,堂影射出一柄飛刀。

若雪揮劍舞成一團白光,護住了全身,心下暗自嘀咕:“她有神兵厲器在手還真不敢小覷。”這時堂影飛貼身近攻,幻火神鞭鞭尋瑕抵隙,圈打若雪中盤。

兩人拆三四十招後,若雪飛身搶攻,堂影揮鞭將她擋開,但若雪的長劍正好往她頭上掃去。

堂影頭一低,嗤的一聲,長劍從她咽喉邊掠過,相去不過數寸。若雪面色陡然一寒,一聲長嘯,長劍凝結起一層寒冰,劍影之中,左手施展擒拿手法,欲擒住堂影右臂。

若雪一抓一拿,一勾一打,無不巧妙狠辣,堂影吃力招架,突然間若雪左臂一探,手掌已搭向堂影肩頭,堂影運勁讓幻火神鞭化為長戟揮戟便刺他手臂。

若雪大吃一驚,知道這一刀削出,自己若乘勢反掌,必然擊中自己臉面,但若雪內力充沛,運勁使堂影長戟冰化,堂影握戟的手一起被凍住,眼見若雪的手五根手指抓向自己咽喉,忙用左手回防,擦的一聲,在若雪的手從她咽喉邊掠過,抓出了五條血痕,當真只有一瞬之差。

若雪道:“你還是束手就擒得好。”堂影心中惶恐,暗道:“若被她擒住,殺知更便沒有指望了。”把心一橫道:“束手就擒是萬萬不能的,你若有本事一劍殺了我,我看你怎麽向爹爹交待。”

若雪一怔,古逆天心心念念只盼早日見到她們母女……突然一柄飛刀透墻而出朝若雪激射而來,這柄飛刀‘天馬行空’的射出手法甚是怪異,而堂影抓住時機,忽使險著,振碎手臂上的寒冰,幻火神鞭高揮,身子躍起,撲向若雪,左掌鬥然揮落。

若雪為避開射來的飛刀,險險躲避,但右肩還是被堂影手指抓過,右臂再也提不起來。

趁著若雪右手乏勁,嗤嗤嗤三聲,又是三柄飛刀向若雪射去,若雪左手凝結氣勁將兩柄飛刀裹住,張口咬住了第三柄,隨即禦氣,將兩柄飛刀分射墻外之人和堂影,冷聲喝道:“何方神聖,報上名來。”

一聲長嘯道:“你在我兒房前大打出手,我豈能坐視不理?”若雪心弦一顫,看了眼堂影暗道擒她已是無望,若再糾纏只怕適得其反,得快些通知采悠他們防範才行,身形一閃急速離開。

在一所規模宏大的酒樓上,知更和幼璇叫了酒菜,齊淩帶著一列士兵受命在旁監視。

時剛過午,二樓的十多張大桌子幾乎坐滿了人,既有路過的商旅,也有本地的人,其中有些神態驃悍、攜有兵器的,顯是武林中人物。

知更蹲在椅上,撕開雞肉猛往嘴裏塞,那副吃相確是令人側目不敢恭維,幼璇見她狼吞虎咽,眉頭緊鎖道:“你吃肉就好別喝酒,這酒樓裏可沒有淡酒給你喝。”

知更那能乖乖聽話,說道:“我知你擔心我身體,但這酒必須得喝。”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道:“這叫忘憂丹,它無色無味,將它放進酒裏既能保持原有的酒味,又不會傷身。”

幼璇白了她一眼,道:“喝吧,喝吧,反正也喝不了幾回了。”知更剛想說話,忽地兩眼一瞪,望著前方,龍陽君已盈盈而至,齊淩迎上前道:“君上來此有何貴幹?”龍陽君在知更對面的空椅子坐下,摸著肚子嚷道:“我也餓了!”

齊淩又道:“君上大可另坐他桌。”龍陽君黛眉輕蹙道:“人家肚子餓,走上來吃東西,湊巧見到兩位妹妹們,便走了過來,見有張空椅子難道不懂坐下嗎?”知更道:“姐姐是特意來找我們的吧。”

龍陽君笑道:“說得也是,我本想把語兒送到相府交還給你的,但是礙於昨晚我大鬧相府。”輕哼一聲接著道:“怕相府的人不歡迎,所以還是請妹妹親自過去接人吧。”知更呵呵一笑道:“好吧,待吃完了飯,我們和你去。”

忽然,一陣鑼鼓聲,一列穿著喪服的人哭喊著從酒家門口而過,幼璇看那領頭的男女正是拓拔斐和魅姬,心中一凜,這棺材裏的鐵定是爹爹了,正欲起身追去,知更拉住她道:“他們就是警告你,看好我別打歪主意,你去追他們幹嘛。”

幼璇冷笑道:“你已經是他們到嘴的肥肉跑不掉的,他們此舉的目的是要引蛇出洞。”知更靠著護欄,哈哈一笑道:“好一副棺材,我就要死啦,今日一定要喝個痛快。”她舉起酒壺,照面淋下,酒灑了一身,也順著灑到那路過的棺材之上。

正在此時,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起,幾人側臉朝樓梯口,待人影出現,知更霍的站了起來,齊淩疾步上前扶住那人,心疼道:“若雪,誰人傷了你?”若雪道:“拓拔馳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了。”

采悠道:“快別說了,你寧靜心神,把傷勢調理好再說。”龍陽君驚道:“你們……”知更眼眸一轉道:“齊淩就是采悠,我知道姐姐找我何事,但現在若雪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,你若想我幫你,便要借我府邸一用。”

龍陽君皺眉道:“你這是在威脅我?”知更淡笑道:“我這是在求姐姐,若姐姐肯答應,我一定助姐姐安全離開臨淄。”龍陽君暗道:“見這情勢,今日不走只怕再也走不了。”看了一眼幼璇遲疑道:“但她……”

知更瞥了眼幼璇道:“幼璇心如明鏡,我所思所想都在她掌控之中,如今形勢看來我再掙紮也是徒勞。”采悠對著知更點點頭,也不等幼璇表態便朝著龍陽君府邸趕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三七章

離臨淄三十裏東面的小溪邊有一個巨大的墳冢,星光下隱約可辨出兩旁疏落的林野,矢志、兮若、付羽三人一襲黑裝扮,兩前一後朝著墳冢走去。

一陣風吹過,樹搖葉動,沙沙作響,付羽打了個抖嗦,加快腳步,與兮若和矢志並肩而行,低聲怨道:“哪裏有什麽奇怪的香味,這半夜的還要去那墳場,假如撞上了游魂野鬼,該怎麽辦?”

兮若皺眉說道:“忘憂丹雖然無色無味,但卻有斷腸花能與之相克,矢志吃了斷腸花,自然能聞到忘憂丹的味道,你我內力不濟,不能吃那斷腸花,當然聞不到忘憂丹的味道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:“知更將含有忘憂丹的酒灑到了那棺材之上,我們跟著矢志姐姐走準就沒錯的,你若怕黑便不要跟著我!”

付羽鼓起勇氣說道:“我怕黑,我堂堂男子漢怎麽會怕黑,我只是擔心你。”

矢志聽他語含怨懟,苦笑道:“你們跟著我,實在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,拓拔馳大搖大擺的運送棺木,就是要引出暗藏的敵人。”兮若道:“采悠和若雪的身份曝光,你此行兇險異常,我怎能不來相助?”

矢志驀然停步,解下背上的革囊。

兮若訝然,問道:“你要幹什麽?”矢志路旁一塊石坐下,從革囊裏拿出些暗器和藥粉遞給他們,說道:“我之前來探察過地形,知更能不能活著離開,就看我們今夜的部署,你們千萬小心行事。”

矢志緊了緊背上的革囊,說道:“你放心,我會做的妥貼的。”

二更剛過,官道上蹄聲驟起。

車廂裏一老者沈聲說道:“現在距離臨淄城不過兩裏,你可以下車了。”大漢一抽僵索,勒停了健馬,說道:“墨先生,讓我隨你去吧”

墨子虛道:“你下車,我走後,你將車駛到道旁,把馬車驅入林內,隱藏好就走吧。”大漢點點頭躍下車去,轉眼便消失在道旁的林木裏。

墨子虛徒步入城,打量著這齊都臨淄,街道寬闊,宅合連綿,朱樓夾道,屋與屋間總植有樹木,盡然有序,大宅門前都擺投了鎮門的石獸:獨角獸、麒麟、辟邪等傳說中的神異猛獸,隨處可見。

行至一高樓大苑門口,貼著墻滑落至後院,站在一扇大門前,鐘離傅的聲音從門後內傳出道:“墨先生何事找鐘離?”門外空地上的墨子虛哈哈一笑,說道:“看來鐘離公子的武功長進了許多呀。”

“咿唉!”木門打了開來,鐘離出門迎接,淡淡道:“先生深夜造訪,未知有何急事?”墨子虛道:“前些日子,我夜觀天象,發現九紫右弼星移位,且光芒越來越弱,我猜火德之人將臨大劫,所以不分晝夜趕了過來。”

鐘離傅仰天觀望道:“九紫星是桃花星,五行屬火,先生真的相信火德之人能解開一統中原的謎局?”

墨子虛踏出七步說道:“北鬥七星上的七顆星都會有各自的宿主,分別是“破軍”、“貪狼”、“武曲”、“廉貞”、“文曲”、“巨門”、“祿存”。”待他說完,鐘離傅埋頭一看,地上竟深嵌七個腳印,恰好是北鬥七星的列象。

墨子虛接著說道:“其中“破軍”“貪狼”分別處於北鬥七星的兩端,所以這兩顆星宿常年以相生相克而存在的,擁有這兩星宿紋章的人在大地上也是當代帝王象征。”

鐘離傅驚道:“難道先生已經知道何人是當世之主了?”墨子虛搖頭道:“老夫還未能參透,但是那火德之人非她不可。”

鐘離傅沈吟半響,嘆道:“知更能控制血如意,她便是火德之人,先生推測果然不錯,這臨淄城近日不太平的很,知更性命堪憂,但鐘離無權無勢能做些什麽呢。”

墨子虛笑道:“鐘離公子願收留老夫幾日便可。”鐘離傅伸出手來,做出請的姿勢,說道:“先生請入屋,先生愛住幾日便住幾日,鐘離榮幸之至。”墨子虛淡淡一笑,大步入內。

矢志、兮若、付羽行至墳冢,便分頭行事。

墳冢前無人把守,矢志小心挪開墓碑探身入內,室內沒有一點光亮若非武功高強之人實難在黑暗中視物,兩個持刀之人映入眼簾,矢志悄無聲息的撂倒兩人繼續而前。

矢志一路遇到不少關卡,若非她身手敏捷,早已被人發現,她拉開一塊大石,暗道:“這墳冢之中道路確實難走,關卡又多若非早先來探路,只怕事到臨頭插翅難飛。”

原來這墳墓,其實是一座極為寬敞宏大的地下倉庫,拓拔馳欲把齊國作為討伐的棋子建造了這墓穴,動用數千人力,歷時數年方始建成,在其中暗藏器甲糧草,外形築成墳墓之狀,以瞞人的耳目,墓中更布下無數巧妙機關,以抗外人進入。

墳冢內房舍眾多,通道繁覆,外人入內,即是四處燈燭輝煌,亦易迷路,更不用說全無絲毫星火之光了。

待時間過了一刻,她走到墓中一個臥室前,輕輕推開了門,側耳傾聽,不聞半點聲響,忙凝神看去只見魅姬躺在床上不知是睡夢正酣,當下平劍當胸,屏氣離開。

魅姬似乎沒發現她,心中存著僥幸繼續向前暗道:“若能找到樂正謙然並帶他走便好了。”走著走著卻發現已無去路,腦中回想來時路線,暗道:“不應該如此,難道有機關?”

她凝耳傾聽這石壁背後竟有細微的呼吸聲,運功推開,大石壁卻紋絲不動,暗道:“這石壁可有千斤,若非內力達到至臻境界之人實難打開,這拓拔馳武功想來已經是相當了得了。”正欲催動體內應龍神氣,突然一道真氣由背後襲擊而來。

矢志回身抵擋說道:“原來你是醒著的。”魅姬收了真氣說道:“我想你走到此處會知難而退,怎料你不知死活竟想強行打開這石墻,你可知這石壁重千斤,若非啟動裏面機括實難進入。”

矢志見她身上沒有殺氣,好似在提醒自己,於是問道:“你想怎麽樣?”魅姬臉色突然一變,說道:“看招。”手中綢帶立即揮出,急攻矢志而來,這綢帶去勢迅捷已極。

矢志心中一驚,揮劍擋開了她綢帶,她生怕打草驚蛇,不敢大動幹戈。

此時魅姬另一條綢帶乘機纏上矢志的腰,矢志輕叱道:“這點技量能奈我何。”右手持劍踏上半步,左手抓住腰間的綢帶,叫道:“我行蹤既已被你發現,唯對不住了。”嗤嗤嗤連進數招。

兩人拆了十餘招,魅姬綢帶一翻,卷住了矢志左手,笑道:“我瞧瞧你的本事怎麽樣。”矢志輕哼一聲,以剛勁震碎綢帶。

魅姬腰間又吐出一條綢帶,裹住了矢志的長劍,只聽拍的一聲,矢志的長劍斷為兩截。矢志微微一驚,拋下劍柄,空手來奪綢帶,直逼得魅姬連連倒退。

魅姬由得她奪了綢帶,說道:“這綢帶可是好東西,紋理清晰,得了就走吧。”矢志聽出話中玄機,閃身離開。

矢志在墳冢外與兮若、付羽匯合,問道:“焦炭,木炭都埋好了麽?”兩人點點頭,兮若說道:“都埋好了,若是引火,這裏便是一片火海。”矢志點點頭說道:“我們先回去。”三人高低起落,偷偷潛入龍陽君府邸,在東苑第二間房敲了三下竄了進去。

采悠看了眼運氣療傷的若雪,回頭對著他們問道:“事情都辦妥了麽?”兮若點點頭摘下面罩,問道:“若雪姐姐傷勢好些了麽?”采悠拍拍她肩膀說道:“別擔心,你若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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